如果說對於愛情有任何不切實際的盲點,應該就是難以抗拒專注在自己音樂上的男孩吧。P坐在客廳角落抱著吉他的樣子總是在Velvet Undergound的Sunday Moring前奏一響起就浮現眼前,閉上眼睛似乎還感覺得到柏林的夏天窗外灑進陽光的擁抱溫度;L第一次為我彈奏蕭邦時,我眼眶都要抓不住淚水的感動到現在想起來胸口還是漲漲的;而Glen Hansard仿佛說盡了全世界滄桑故事的歌聲讓我對一部未曾看過的電影魂牽夢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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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的大街,聲嘶力竭地悼念著逝去的愛情的大叔,遇上了古靈精怪的女孩兒莫名地糾纏,結果兩個人卻因為吸塵器產生了交集:大叔的現實身份是女友離他遠去的Broken Hearted Hoover Fixer Sucker Guy,而女孩拖著壞掉的吸塵器出現在大叔面前,一路在街上走來走去的模樣好真好可愛。大叔出神地聽著在街上賣花在有錢人家打掃幫傭的捷克女孩緩緩地彈奏著Mendelssohn,抵不住女孩的撒嬌要求大叔搬出了自己的創作,兩個人有了第一次合奏,以音樂為線纏繞在一起的,原本不相干的兩段人生於是有了情感交織。
微妙得不知所以而無法克制的開始,接著卻又一定得出現討人厭的生活現實,這是揪心肝騙眼淚的愛情故事一定要有的結構,而心靈交錯後留下惆悵的曾經擁有更是力圖反映真實人生的歐陸片常出現的愛情結局,然而是什麼讓這部電影如此獨特:音樂。它們早已跨過了電影襯樂,成了故事文本的一部分,甚至懷疑音樂才是被故事情節圍繞著的主軸。愛爾蘭腔的英文我整個聽得糊里糊塗搞不清楚大叔在唱什麼,看了英文歌詞才知道原來早在一開頭兩人的第一首歌Falling Slowly就唱盡了男主角對段無與倫比的感情邂逅所下的句點,禁不住地大哭。看完電影的這幾個禮拜,iTunes顯示Falling Slowly的播放次數已快破百,隨著音樂,女孩坐在鋼琴前的那個大窗口外的都柏林街角不斷浮現,而大叔堅定的愛情一直留在我心裡。
話說電影的幕後還有更厲害的故事:從十三歲就開始在街頭演唱的大叔Glen Hansard和捷克女主角Markéta Irglová本來就是舊識的樂手,整部電影的音樂從作曲到演唱只有一首不是兩人的創作,曾經是大叔的樂團The Frames貝斯手的導演John Carney夢想著用音樂述說一個感動人心的愛情故事:晃來晃去的手提攝影機拍了整部片,平鋪直敘的方式說故事,簡直像記錄片一樣樸質的畫面,如此這般自然地營造出貼近這些小人物們的親暱而產生了共鳴。無敵低的拍攝成本,在三個星期內完工,結果兩年後,這兩個獨立音樂人得了Oscar Best Original Song,相差十八歲的男女主角的愛情花朵也在戲外滋長盛開,戲外的真實生活竟如好萊塢電影一般浪漫得過分," No matter how far out your dreams are, it's possible." as Mara said。
2008年8月30日 星期六
Once
2008年7月17日 星期四
Au revoir, mon amour.
Paris, pour te dire merci
Avec mes pieds, je te care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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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until my very last French class that I realized I'm really leaving....
This is an unfinished journey, there are still too many places I want to discover, too many things I desire to do. I had always thought that I had plenty of time for groking this city. I used to spend my whole afternoon taking an unoriented walk, or going a long way to a museum just for visiting one painting that kept popping into my mind. What a luxury way to devote my time in Paris! However, it's what it takes to admire Paris. We could never finish exploring Paris anyway. When the tourists say: I have been to everywhere people must visit in Paris, they have no ideas what they are talking about; because glancing at Mona Lisa in Le Louvre, taking photos in front of La Tour Eiffel, shopping in the crazy expensive stores on the avenue of Les Champs-Elysées, doesn't mean that you have seen Paris. In fact, Paris doesn't need all those fancy landmarks to flaunt its beauty, Paris is simply fabulous for the nice sunshine afternoon sitting on the green grass in the parks, for the incredible light reflecting on the river La Seine, for the little pebble alleys leading us back to the old good times, for the lovely breeze embracing us in the summer, for the beautiful melody randomly bubbling up in the metro stations, furthermore, for Paris is Paris. It is a city where only if you forget about all the guide books, take your time wondering around, then you'd fall in love with, deeply.
These two months, I have tried to note down my walks in Paris, as a souvenir of Paris for myself, since I'm not sure if I'd be lucky enough to live here once again someday in my life.
Nevertheless, I didn't write a single word about my favorite neighborhood, I couldn't. Sometimes, when the things are too precious that any words of describing would just ruin them, it's not because the beauty of Paris is fragile, but because there's no chance we can hand others what Paris got to touch people inside, not through the words, the pictures, the videos, the whatever. You have to be here, to see Paris with your own opened-hearts.
Well, many of the Parisian don't even like Paris. When things are too easy to reach, we'd lose the ability to appreciate them. Just like I see the magnificent Paris, because I observe it with different regards, with the same sensible eyes, everywhere can be as adorable as Paris. I came a long way to realize this ridiculously simple truth(Yeah, it's kinda retarded of me, I know:S). Through the wonderfulness of Paris, I recognized the treasure of Taipei, I cherished more my homeland. We go far away for getting closesr to where we are from, this strangely makes sense.
No matter how many times of departure I have been through, It's still hard to say goodbye, but I know I'll be back. Moreover, I'd always have Paris.
"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
——Ernest Hemingway
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Switzerland
Day 1
這趟滾回臺灣前硬插進的瑞士行程整個趕得只來得及在出發前一天去圖書館借了法文版DK,而除了昨晚十二點才開始整理的行李之外準備度零,這樣沒有計劃的隨性旅行還真不像我的作風,但未知的冒險充滿著小熊初次獨自到上游覓食的興奮與期待,況且一切有我的導遊地陪兼客房主人M當我的後盾,就這樣安心地出發了。
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每次出遠門總是硬要訂七早八早的火車票,早上一個人出門果然又是拖拖拉拉,沒料到去地鐵站的捷徑商場還沒開門(廢話,都還沒七點),繞了一大圈才坐上地鐵去火車站,在火車發車前五秒鐘衝到月臺,整個就是一個狼狽(呼),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成為一個優雅的女孩兒的。
時速據說高達320公里的高速鐵路TGV(Train à Grande Vitesse)好像也沒有那麼快,從Paris到Lausanne五百多公里的路程也要快四個小時才到,M已經在月臺上等待我了,大大地擁抱了臺北一別後兩年不見的M,先被帶去在陽光下有著露天陽臺加笑容燦爛服務生的café享用我超級豐盛的brunch,M從袋子裡拿出一堆從觀光局、火車站和網站上列印出來的資料,開始像早餐會報一樣跟我報告我接下來這一個禮拜的行程,我都忘了M跟我一樣是個計劃狂,這次很不巧地剛好在M工作最忙的時候來到瑞士,但M還是盡最大努力地幫我做了好多功課,真的很謝謝吶!(雖然寫這些M都看不懂,M是我以前教中文時班上程度最好的學生了,但要在一年之內學會這些像圖畫一樣的方塊字談何容易。)
M帶我回家,見到剛宿醉醒來的希臘籍無敵帥氣室友G,我張大眼睛對M使使眼色,M聳聳肩一付受夠了我的花癡的樣子說:I know, i know, i have told you...只有一點點的時間M帶我稍微逛了一下Lausanne市區:背對著Jura侏羅山(侏羅紀的地質是因為在這座山發現而命名),面向Lac Léman日內瓦湖北岸,與法國城市Evian-les-Bains(Evian礦泉水就是從那裡來的)隔湖相望的瑞士第五大大城市比我想像中小得多,對我這個在臺北人擠人大城市裡長大的小孩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小鎮,但位在高原斜坡上,景色峰迴路轉的Lausanne氛圍裡有著說不上來討人喜歡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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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一個人的任務是去參觀設計展覽:My Design District,展覽場地Flon原本是個龍蛇混雜的ghetto,這幾年成了前衛藝術的集散地,其實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展覽,就是一些當代設計師的showroom,但我做了一件狠有趣的事:Outdoor Yoga! Flon有座厲害的建築物La Miroiterie並沒有開放參觀,但今天裡面的露天樓頂有免費體驗的瑜珈課程是進入這棟大立方體唯一的機會,想想為什麼不就進去了,在藍天白雲下面對著山林綠樹做瑜珈還真是頭一遭有趣的體驗,從小我就愛跟媽媽阿姨們去上瑜珈課,總是以可以把腳舉到頭上、把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頂成弓形或是折成一半等等高難度動作得到無比的榮譽感,直到大二修了像從深山隱居剛入世的長鬍子老人的體育選修瑜珈課之後才漸漸了解瑜珈的精神,而這些動作只不過是一種方法手段罷了,這堂室外的瑜珈課讓我對山裡的靈性修行有莫名的嚮往。
傍晚去連空氣裡也聞得出狠有錢的湖邊小鎮Vevey,這裡是卓別林Charlie Chaplin安享晚年的地方,也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它是瑞士公司的雀巢Nestle在1843年創立時的發源地,在湖邊的Nestle博物館前整個很酷地插了一枚狠大的叉子,來這裡是為了參加M的好朋友在Saint-Martin教堂的巴哈Bach演奏會,說實話在教堂裡的巴哈小提琴奏鳴曲實在安詳得讓我有點睏,眼看著前面的老先生都歪著頭睡著了,我終究還是神志清醒地聽完巴哈,在Vevey的湖畔夜景下結束了我瑞士的第一天。
Day 2
在這趟瑞士行之前我壓根兒不曉得瑞士的首都是Bern,這裡沒有雄偉的建築物, 卻有著中世紀的古老騎樓,沒走兩步路就遇到的早期是民生供水設施現在一整個花俏的噴水池們,動物們七手八腳忙著整點報時的鐘面設計無敵複雜,可以看出季節、月份、日期、星期以及月圓月缺的天文鐘大鐘樓(Zytglogge),還有兩枚活生生的大熊,步調緩慢浪漫,事實上完全沒有首都的樣子。
據說Zähringen家族在1191年準備建立這個新城時,決定以獵殺到的第一種動物為城市命名,結果遇到了一頭熊,Bern在德文中可以指稱熊(Bärn),也用被擊退的熊作為城市的市徽,一直到現在Bern還是個很熊的城市,到處都見得到以熊為主題的東西,在城市東邊十六世紀就開始養熊的熊園(Bärengraben)裡還有可愛的大熊們表演在山洞裡睡覺和用嘴巴接觀光客們丟的水果吃。
但最大的驚喜是發現原來我來到了狠容易讓我的多色病(就是種看到很多顏色被排列放置在一起就會極度喜愛的病)發作的畫家Paul Klee出生長大的城市,Paul Klee是個遠離野獸派、立體派運動,與巴黎畫派不相干,卻具有純正影響的畫家,他的畫充滿童真色彩斑斕,雖然抽象得讓人霧裏看花不明所以,卻會為了那些美麗色彩與簡單線條的美好結合無比感動。雖然今天星期一全瑞士的博物館都關門,我還是去了城市外圍的Zentrum Paul Klee那座人造小山丘狀建築物晃了一圈,終於避開了為了今晚的比賽占領了整個Bern的瘋狂橘色荷蘭足球迷們,獲得了些許的愜意。( 註:這次剛好遇上了四年一次的歐洲盃足球賽在瑞士開踢,話說2006去柏林拜訪P的時候也恰巧碰上了世足賽和發了瘋似的球迷堆,我這個連標準足球場都沒去過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跟足球有莫名的牽連。)
Day 3
今天M空出一整天的時間帶我沿著Lac Léman日內瓦湖的東北岸玩耍,太陽很賞臉,難得的晴空萬里,第一站是十二世紀的城堡Château de Chillon,坐火車到離它有一小段距離的Villeneuve,從這裡看見的湖畔城堡簡直就像漂浮在湖面上一般神奇,但事實上Chillon就是建在湖邊大石頭上的,本身與陸地並不直接相連,要經過小木橋才能進入。
這一路上M都在幫我上瑞士歷史課:1291年三個小城邦為了抵抗周邊大國的侵略簽訂互助的聯邦條約,瑞士於是建國,其他小城邦陸續加入結盟,瑞士一直到現在都是聯邦政府,各個Canton(相當於美國的洲)都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國事也由各州推舉的委員共同決定,總統其實只是個掛名的國家代表。由於瑞士國土狠小(只比臺灣大五千平方公里),在那個以農牧業為主的中世紀,瑞士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而無敵窮困,所以跟之前法國羅亞爾河城堡遊的皇家華麗大城堡比起來Chillon整個寒酸,M解釋說瑞士就是因為沒有其他生財資源才開始從事貿易而變成好野人國,就像沒有國土的猶太人不得不發展成善於經商的民族一樣。這座城堡的歷史性遠大於娛樂性,外觀至少還有著與世獨立的蒼涼,而內部就只是簡陋而已,但我還是硬跟著語音導覽認真地參觀了兩個小時,爬了無數狠陡的階梯到城堡的最高處結果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房間,還好窗外日內瓦湖的湖光春色爆炸美,不然我整個狠想揍人。
出了Chillon和已經進去過城堡八百次所以在外面小花園等待我的M會合,我們步行前往有錢人的高級渡假聖地Montreux,山腰上美麗的別墅點綴著被照顧地無微不至的嬌嫩小花小草們,在一片平靜的湖畔邊,自成一個被保護罩包圍住的溫室小鎮,但這樣有如快樂谷般的完美無暇狠美,但並不是我最喜歡的瑞士。
從Montreux跳上就要開走的火車到Saint-Saphorin,湖岸上一格接著一格看不見盡頭的葡萄園山坡,置身在其中就像小熊在春天的森林裡翻滾無比歡喜,這才是我心中明信片上瑞士的模樣吶! 我用盡了我所有的法文驚嘆贊美辭彙還是無法向M表達我心裡的感受,這應該是第一次被眼前的自然景色震撼到胸口漲漲地充滿感動,淚水隨時都在待命溢滿眼眶。我們穿梭在到處都是釀酒家的山坡小鎮上,M說我們可以到任何一家的家門前敲門說要試喝葡萄酒,然後就一路喝到山坡下,但由於這般壯麗得被UNESCO保護的葡萄園所產的酒其實並不好喝而作罷。我們走著走著M沒有喝酒卻莫名地在Cully迷了路,找不到車站坐火車回Lausanne,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們好不容易遇到兩個在爬滿葡萄藤蔓的二樓陽臺喝下午茶的中年婦女可以問路,M順便問她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店家,女主人問我們需要什麼,M解釋說我們走了很長的路口渴想買點東西喝,她於是邀請我們兩個陌生人進她家一起享用下午茶(驚),整個親切好客得有些過分了吧! 我用我蹩腳的法文跟包括M在內的這三個瑞士人聊天,原來她們兩是退休的美術老師,聽到我是從臺灣來的,不免俗地跟我討論起兩岸關系這個我連用中文討論都有表達障礙的議題,白吃白喝完後我們起身告退,找到了火車站順利回到家和M的媽媽共進晚餐。
Day 4
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橫貫了三分之二的瑞士,從Lausanne抵達Luzern,Luzern在拉丁文是光的意思,傳說有道天使之光為Luzern的第一批居民們指出建立教堂的地點,從此Luzern就被譽為光之城,最早只是湖邊小漁村的Luzern,十八世紀時曾經成為瑞士的首都,現在則是觀光人潮最多的瑞士城市。一出火車站就看見赫赫有名的跨河古木橋Kapellbrücke,十四世紀初建時作為Luzern的防禦堡壘,現在是歐洲最古老的有頂木橋,長長的木橋兩邊綴滿了鮮花,橋內頂端十七世紀的壁畫總共有一百多幅,描繪的是當時黑死病流行的死亡景象,死神與不同身份、階級的人一起跳舞、賭博,告誡著世人死亡不分貧富貴賤。
我向城市的東北方向前進,去看全世界最悲傷動容的大石頭Löwendenkmal (Mark Twin:It's the saddest and most moving piece of rock in the world),這頭受了傷的獅子是用來紀念法國大革命時保護法國皇室,卻抵不過暴民而戰死的瑞士傭兵們,牠腳邊分別擱放著象徵瑞士的十字盾牌和法國皇家標識鳶尾花Fleur de lys,表情哀傷得好像連石頭都流下淚來似地祈求著和平。
我在Luzern陰雨綿綿的石板道舊城區閒逛著,這個據說是瑞士最浪漫迷人的城市,我卻一整個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著今晚要怎麼說服P明天跟我一起去Zermatt,結果P還是說什麼都不肯動搖,P說他的羊兒們沒有他會哭的(P一直聲稱自己在St. Gallen的工作是養羊做Goat Cheese),我才說了如果你讓我一個人上山去我也會哭的,然後就開始大哭了,好像也不是難過見不到P,只是不知道我們怎麼會把事情弄得複雜到就連跳上火車一個小時就抵達的距離都見不到對方,想著早該把P的地址帶出來直接去敲他家門的,或許這樣一切都會簡單容易些。P希望我可以讓他以自己方式處理這個mess,因為我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最終我讓步,因為P是我的小王子,如果星球上的玫瑰花曾試圖諒解小王子,小王子就不會如此悲傷。
Day 5-6
由於M臨時要去德國出差,在昨晚的酒吧小聚會道別後,今天一早我獨自動身往山裡出發,目的地Zermatt。
這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山城,位於瑞士西南部接近義大利邊界,海拔1620公尺高,被阿爾卑斯山群脈圍繞著,城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只準賣給瑞士人,1961年經過公民投票通過為了維護空氣品質全面禁止汽車進入的法規,除了緊急事故之外,燒汽柴油的工具都不能使用,所以就連計程車也都是四四方方的小電力發動車。走進村子裡,兩邊峭壁,中間一條Visp河,留下小小的狹長谷地,這就是Zermatt。
這座居民只有五千五百人的山城要是沒有Matterhorn就只是個默默無名的無聊小鎮,Matterhorn不是歐洲最高峰,但經冰河萬年切割形成了金字塔型山峰,過目難忘的奇特外型讓它成為瑞士的代表符號,據說Toblerone瑞士金三角巧克力就是以它的形狀設計的,還有美國歷史最悠久的電影公司Paramount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地要以它為片頭。Zermatt是歐洲有名的全年開放滑雪勝地,M說還好現在是夏天,不然這裡根本一房難求,我不可能說來就來,在Zermatt除了滑雪還有很多事可以做,話說瑞士境內有三十四座4000公尺以上的高山,在Zermatt的方圓十五公里之內就有二十四座,因此,Zermatt的周邊規劃了非常完善的健行路線,這些路線隨著觀賞角度、標高、時間、季節的不同,可以見到阿爾卑斯群山各種不同的面貌。
我向來不是個熱愛爬山的人,但簡直像是受到了環繞著我的阿爾卑斯山群的感召,我到達Zermatt放下行李之後第一時間就進了山裡,今天計劃做地底隧道火車到Sunnegga Paradise(2288m),然後走山路回Zermatt,完全沒有預料到除了一直在旁陪伴著我的Matterhorn之外,一路上竟然都沒有人,一整座綠樹高聳的大山都由我獨自擁有,我穿梭在山林裡安靜得仿佛可以聽到樹木們的竊竊私語,那是我從來不曾領會過的平靜。我總是習慣獨來獨往的城市探險,那是我最自在的旅行方式,但事實上城市裡有太多的東西讓我投入所有的注意力,並不容易意識到孤獨,而獨自一個人在山林裡又是另一回事,就是真的只有自己了,我發現原來我也可以自在地跟大自然獨處,孑然一身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似乎認識到了不一樣的自己。
隨著海拔標高降低,我來到一大片一大片開滿了小花的山坡草地,零星坐落著一間間的小木屋,自以為可以像Heidi在瑞士的阿爾卑斯草地上奔跑,但其實草整個高,而且只有許多人走過後所留下的足跡小徑,根本沒有路也沒有指標,我很擔心前方的草地上會立著牌子寫說:Now you are in the middle of no where, you screwed, haha! 還好我的胡思亂想並沒有成真,我還是順利地走回Zermatt,只是超過七點所有的超市都關門了,我只能啃麥當勞。
第二天一早醒來窗外一片霧蒙蒙雨綿綿,吃完高級的飯店早餐(我住的是飯店所屬的Hostel,單人房一晚五十瑞士法郎,折合臺幣一千五,在物價無敵高的瑞士算是撿到便宜了,沒想到還可以在隔壁的大飯店享用早餐),我再度支身一人在小雨中上山,我計劃走上Riffelalp(2211m),再沿著馬克吐溫中南歐遊記【A Tramp Abroad】中所行經的路程Mark Twin Weg走到Riffelberg(2582m),然後從Gletschergartenweg冰河公園走回Zermatt,才上路沒多久就遇上了不是很容易行走的陡坡山路,但太陽已經出來了,再加上這是我在瑞士的最後兩天,所以我不想走回頭路,突然有隻小鹿一溜煙地跑過我面前的小徑,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神牠已經鑽進樹叢裡了,大喜,義無反顧地向前進,途中還遇到了從土堆中裡探出身來的土撥鼠,我整個大開心,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了好久。
好不容易走上了Riffelalp,接上Mark Twin Weg,可能因為天候不佳雨霧瀰漫了整座群山,我想象中如果存在的天堂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地方,但其實路有些崎嶇難行,下面又是山崖,我七分贊嘆著人間仙境的美景,兩分擔心自己會摔死在這個鳥無人煙的山裡,一分在心裡偷偷地責怪馬克吐溫帶我到這個無法討厭它的鬼地方,走著走著還飄起了小雪,我想起我的手機SIM卡已經沒有餘額了,如果我一個人真的發生什麼事根本無法求救,開始覺得有點小害怕,於是在終於看到了指標之後直接往Gletschergartenweg的方向下行,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來到了大小石頭們堆成的路(可能是之前有小山崩),而且有些路段還被沒融化完的冰雪覆蓋著,有時候我甚至要彎腰扶著身旁的大石頭或是和山上冰雪融化而流成的小河搶道才能前進,方圓八百公里之內沒有任何登山客,完全沒有裝備,又是個城市來的肉腳,我整個走得心驚膽顫。當我晚上安全地回到家和M的媽媽晚茶聊天時,對自己獨自克服了山上的險境有一點點小驕傲地訴說著我的健行旅程,M的媽媽責怪了我說:山本來就是高深莫測充滿了危險,圍繞著Zermatt的群山更是岩石峭壁、碎石、冰雪夾雜,在Zermatt教堂邊就有一座登山罹難者的墓園,讓這些山難者的靈魂與Matterhorn常相左右,聽得我還真是心有餘悸,but still, I'm proud of all that i have been through by myself in Zermatt。這張是我從Zermatt的官網偷來的照片,遊客中心的人告訴我現在高山上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我就算爬上山去也看不到這番景色(唉),就當作下次去Zermatt的目標地吧。
Day 7
昨天晚上已經和M媽媽道別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一如往常地已經幫我準備好早餐出門工作去了。(由於M的公寓有無敵性感帥氣室友G,所以這幾天我都是睡在M的媽媽家裡,之前在臺北見過M的媽一面,她整個人超級Sweet,熱愛藝術,日常生活厲行環保,對於瑞士現狀、歐洲政體、全球化、環境保護等等議題都有她獨到的見解,跟她的晚餐聊天總是非常寓教於樂。) 每天早餐都有水果、牛奶、茶、優格、麵包、起士、奶油、蜂蜜和八百種選擇的M媽媽手工自製果醬等等食物,今天還加上了為我送行的小卡片、小狗玩偶、以及瑞士巧克力,根本就是在謝謝我這個禮拜以來的白吃白住,大量使用她浴室裡超級高級的乳液和沐浴產品,以及幫她找了很多麻煩:像是我之前去城堡探險時的斷腳筋疼痛再度復發,於是搬出家裡所有的藥給我這個重度藥物過敏的麻煩鬼(M的媽媽是醫學實驗教授);我的SIM卡沒有餘額,我人不在法國又無法加值,所以只好借我她的SIM卡;為了讓我安全上山去提供了許多登山用品等等,What else can I say, she's the best mom ever! 整理好行李和被我弄得一團亂的房間,留了字條謝謝M的媽,自以為時間很充裕,結果還是在到了火車站,寄了明信片給小柚,換了歐元之後(位於歐洲中心,被歐盟國家們包圍的瑞士,一直都沒有通過全民公投進入歐盟,這又是個可以講很久的複雜議題,總之他們還是很找麻煩地使用自己的貨幣瑞士法郎),急急忙忙地趕上TGV,離開了瑞士,Au revoir, à bientôt!
2008年6月18日 星期三
Le Marais II : East-West
繼續向前走到與Rue François Miron連接的Rue Saint Antoine,NO.62入口不像是對外開放但其實可以大搖大擺走進去的免費參觀豪宅庭院Hôtel de Sully:Henri IV 的財政部長在十七世紀時的家,現在是法國國家古蹟中心(Centre des monuments nationaux)的總部,新古典風格的庭院裡佇立著六尊浮雕,分別代表著空氣、土地、火和水四種元素,以及秋、冬兩個季節(春、夏在建築物的另一面,面對著花園),經過兩頭大胸部的人面母獅身像,來到除了偶有深度旅遊團的人潮之外就是法國人度過悠閑午後的秘密後花園,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狠貪心的獨自擁有這個小巧幽靜的城堡花園。
後花園的另一邊的小小出口通往魅力風采足以迷倒長頸鹿的孚日廣場Place des Vosges:這是不斷提到他的Henri IV所想望興建的一座城市裡獨特的城堡,相當整齊的三十六棟紅磚牆面四合院建築群構成謹嚴對稱的大正方形,建築物腳下充滿節奏性的系列拱廊,中央方形大廣場上綠油油的方正草地,圍成一圈的樹木們也不敢怠慢地對齊排好,四方角落各一座圓盤式噴泉,中央聳立一座Louis XIII雄偉騎馬大雕像(Henri IV 的兒子,他在位時Place des Vosges才落成於是順理成章地擺上了他自己的英姿),巴黎最古老的廣場遙想著它老人家當年的風華絕代,然而抱著書趴在草地上沐浴日光的閑適和小孩們奔跑嬉鬧的無敵元氣卻凝結在空氣裡成了一顆顆五彩繽紛的可愛泡泡,漫天飛舞。
NO.6 Maison de Victor Hugo是雨果的故居,年僅三十的他在小說Notre Dame de Paris巴黎聖母院(有鐘樓怪人Quasimodo的那個)大獲好評之後跟他太太和四個小孩租了這間大房子的二樓,在這裡住了十六年,也初步完成了Les Misérables悲慘世界的架構,此處於1902年雨果百年冥誕時改設成博物館,展示著手稿文件和家族畫像等物品,以及 重現雨果政治流亡到英屬小島Guernsey時為陪伴他的情婦Juliette Drouet佈置的大廳和他去世的臥房當時的樣貌,雨果在剛搬進這裡時遇上Juliette Drouet這個美麗的女演員,據說一直到去世以前的這五十年間雨果每天都為她寫一封信,從未間斷。雨果是法國十九世紀Romantisme浪漫主義文學作家(不是我愛你你愛他的芭樂愛情故事,簡單來說浪漫主義是對於文藝復興時期古典主義強調演繹推理絕對性的反動,著重於感覺、情感的抒發,波德萊爾Baudelaire在文學評論Salon de 1846中為浪漫主義下了傳世的定義:Le romantisme n’est précisément ni dans le choix des sujets ni dans la vérité exacte, mais dans la manière de sentir./Romanticism is precisely situated neither in choice of subject nor exact truth, but in the way of feeling.),他也是個對政治有滿腔理想積極入世的政治家,八十三歲去世時法國政府以國葬駕送這位法國的大英雄,其實對於雨果偉大的小說,我一直無法真心投入,多半是由於整個厚厚一大本的法文搞得我狠頭大的緣故,直到剛到法國的那年夏天,讀了他在Léopoldine Hugo的祭日所寫的詩« Demain, dès l'aube... »的手稿(Léopoldine是雨果摯愛的長女,十九歲時和結婚才七個月的丈夫到Normandie遊玩時發生船難而喪生,這個事件對雨果的性格和作品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當時雨果才四十一歲),當場被這總是神情嚴肅的大鬍子先生感動得一塌糊塗而從此對他充滿了敬愛。
瑪黑區十字交錯的小徑裡古老的建築展示著一間又一間現代風格特異的小店鋪,一個轉彎出其不意就遇見了開滿朵朵紅的、粉的玫瑰園,瑪黑就是這樣討人喜歡特色鮮明的地方,但我認識瑪黑卻是我到巴黎很久以後的事了,原因無它:我這個完全沒有方向感的人在這東西南北錯綜小路的棋盤迷宮裡實在只有迷路的份,為了路徑清楚明瞭且無一遺漏,瑪黑的散步以高組織化的形式進行,遇到任何看起來狠有意思的岔路也先不轉彎地無條件走完東西向的小路,再回頭走與其相交錯的南北向,各條小路裡都有很多風格小店,為了這篇不想寫一輩子,我只能挑我特別喜歡的介紹,尋寶是需要靠第六感的,感覺對了就走進去,經常會發現意想不到的驚喜:
Rue du Roi de Sicile
走進NO.35 Un Chien Dans Le Marais喜歡幫狗狗打扮的人應該會瘋掉吧,不管是海軍、迷彩、牛仔、運動風,還是圓點碎花百褶裙、蛋糕裝,在巴黎連狗狗都可以狠時尚,而且尺寸大小齊全,從五百克的小狗到二十五公斤的大壯狗都買得到衣服穿,另外還有飾品、鞋襪、夾克外套、雨衣、晚禮服、睡衣、浴袍和小內褲(狗也需要買一個衣櫃),我向來都覺得花枝招展奇裝異服的狗兒會被路上其他的同伴們嘲笑,但是在店裡的狗們好像都一付狠開心的樣子欸。
全巴黎最好吃的義大利冰淇淋Gelato就在NO.39 Pozzetto,配合季節供應十二種口味的Gelato,由長得狠像黑手黨的義大利人在店裡當天新鮮製作,灑著陽光的午後在窗明幾凈的舒服小店裡,一邊跟可愛帥氣的義大利店員聊天,一邊幸福地吃著Gelato,在巴黎也能享受純正義大利的風味,Fior di Latte:充滿了奶香的新鮮牛奶基底Gelato,通常用來搭配其他口味,尤其適合Gianduia Torinese:從全世界第一個做巧克力的義大利城市Turino運來的黑巧克力混合了香氣逼人的榛果,是店裡的招牌,嗜巧克力者120%會無可自拔地愛上,搭配吃得到草莓籽的草莓Fragola,甜度降低美味程度無限,如果喜歡榛果就非得試試Nocciloa Piemonte:用保護區裡栽種的神奇榛果做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美味,Pistacchio:百分之百西西里開心果製作的香味奇特Gelato,我的最愛Tiramisu:北義大利原產的新鮮乳酪Mascarpone+咖啡+手指餅乾Biscuit Savoiardi,跟真的Tiramisu一樣,無敵好吃,去瑪黑如果沒有吃到Pozzetto的冰淇淋就會非常地沮喪,明明下午才吃了一大杯,到了晚上已經開始想念。
Rue du Trésor
站滿兩排樹木的綠色小路,樹蔭下熱鬧生氣的露天咖啡座,小孩子們瘋狂地在路上奔跑玩耍,這條名叫寶藏的短短小死巷吸引著路過的人們進來尋寶,同樣門牌號碼的相鄰兩間色彩鮮艷花俏小店:NO.6 Un Rien Vous Manque,展售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當代設計師作品:家具、家飾品、燈飾、布製品和日常生活用品,小小的店裡盡是讓我眼花撩亂的風格小物,女主人Isabelle一邊細心地擦拭著櫉櫃家具,一邊跟我介紹著各樣東西的來歷,不知道從哪裡聊到法國的歷史文明和當代藝術,以及巴黎人是如何地不討人喜愛,當聽到我是從臺灣來的,還興奮地跟我說起在因緣際會之下代售的臺灣設計師飾品,如果說這是家藝廊,價錢實在平易近人,若是間店鋪,舒適的空間佈置和豐富的特色真的無可挑剔;走進隔壁巴黎小有名氣歐洲設計師品牌服飾鋪NO.6TRÉSOR BY Brigitte Masson就會明白為什麼巴黎女生總是毫不費力地一個不經意就風采迷人,風格簡單鮮明或是誇張特異的各式單品,在店主人的搭配之下總是恰到好處的搶眼,對於時尚眼光獨到充滿熱情的Brigitte Masson,看起來時髦俐落,其實非常親切,樂於提供各種靈活搭配的意見,絕對會讓每個上門的客人時尚風格指數上升120%。
Rue Sainte-Croix de la Bretonnerie
瑪黑區是巴黎同性戀的集散地,而這條街就是他們的大本營,由同志經營的NO.8 Free 'P' Star是比臺北地攤貨還便宜的二手復古舊衣店老字號,堆積如山的上衣、鞋子、包包、帽子、軍外套、老奶奶小碎花洋裝、blingbling亮片衣等等50-80年代的衣服配件們七八亂糟都快溢出來地占滿了整間店(要老闆把二手衣店收拾得整整齊齊好像是過分的期待,也就是要這麼亂才有翻箱倒櫃挖到寶的驚喜感),打從踏進門的那一刻起,每個人就進入了自己的世界,跨過這區散在地上的鞋子去看那區的衣服,閃過正在這條狹窄走道挑裙子的人去選那個角落的帽子,這些動作絲毫都不會影響到沉浸在物品當中的人們專注的眼神。我相信如果是我媽來這裡一定會不屑這些破布,但這裡可是巴黎時髦年輕人撿便宜的首選(不過也是有老奶奶們來找尋她們年代的 流行啦)。
NO.45 LeGay Choc是間總是大排長龍的小小的麵包店,店主Richard Legay的曾祖父在法國某個村莊裡擁有一家小麵包店,老師傅的烘焙手藝成了傳家之寶,而他的曾孫為他完成了在首都巴黎開設麵包店的畢生心願,這裡的麵包好吃不用說(在巴黎除非你真的有那麼倒霉,否則很難遇上難吃的麵包店),我最喜歡的是以卷毛小狗名字命名的麵包Bichon,烤得酥脆的餠皮夾著濃濃的甜奶醬,再灑上一顆顆的糖粒,Miam Miam簡單的好味道,但店裡有個大絕招是連見怪不怪的巴黎人看到都會大吃好幾驚的十八歲以下禁止購買的限制級商品"神棍" (Baguette Magique),呃,大口大口地咬著這又大又硬的神棍還真的是狠害羞。
Rue des Rosiers
巴黎以多到溢出來的咖啡館聞名,但我卻偏偏鐘愛這舒服自在不怎麼法式的NO.3 Le Loir Dans La Théière茶壺裡的睡鼠,這童話般的店名已經太promising,坐在愛麗斯夢遊仙境遇到睡鼠的可愛壁畫對面,老舊的沙發(舒服的大沙發可不會隨便出現在法式咖啡館)和木製桌椅、木架上的木馬和小搖椅、滿牆的舊海報、檯面上實實在在大塊大塊的派們,在這裡慵懶地窩著一整個下午,我也要成了茶壺裡的睡鼠。
在走往Rue des Rosiers的路上總是看到很多人捧著口袋餅大口大口地吃,賣口袋餅的餐廳們在這裡結集成市,但從大家手上拿著的深綠色餐巾紙指出他們都是在自己說自己的Fallafel是全世界最好吃的NO.34 L'as du Fallafel買的,Fallafel是來自中東的蔬菜球,把去皮打成泥的Pois chiche(發音非常逗趣的法文字,每次吃它總愛不停地唸它的名字,常加在名字也狠可愛的北非料理Couscous裡面,中文聽說很難聽地叫鷹嘴豆、雞豆) 混合各式香料搓成球狀,放進熱油裡炸,然後包在白麵餅皮Pita裡,再加上烤茄子塊、番茄、小黃瓜絲和爆炸多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狠甜脆的高麗菜絲,最後淋上酸奶醬汁,張大嘴巴咬一口,外酥內軟的Fallafel散發出印度寶萊塢般鮮明強烈的香料香味,帶著微微甜味的餅皮充滿嚼勁越嚼越香,新鮮甜美的生菜們和濃郁的醬汁....馬的,真好吃。
Rue des Rosiers是瑪黑區第一條猶太人進駐的街道,附近有猶太學校和教堂,是猶 太人和戴著小猶太帽子的可愛小男孩兒最常出沒的地方,於是聚集了很多猶太甜點麵包店,NO.21 Sacha Finkelsztajn 是在這裡已經有六十年歷史的黃色屋子,裡頭太多奇怪名字的猶太傳統食物看起來都太可口,每次進去都狠無所適從,傳統猶太鹹食、麵包、培果和各式糕點,叫做Sernik的中歐猶太起士蛋糕扎實又綿密,無比香濃,還有檸檬、黑櫻桃、香草葡萄乾等多種口味,旁邊的NO.29 Korcarz甜點的種類較多,可能是北非的猶太移民,有不少突尼西亞、摩洛哥來的甜食,像是長得像蚊香一圈圈,甜得過分但又卡茲卡茲非常好吃的蜂蜜漬Zlabia是我總是不忍心不買的小點心。
Rue des Francs Bourgeois
在古早以前,那些收入微薄三餐不繼,窮到不用繳稅的人稱為francs-bourgeois,而這條街因為十四世紀時有著他們的收容所而命名,但如今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這是瑪黑最長也最好逛的街道之一,各式格調的設計師品牌都排排站在這裡等這大家來撒錢。
躲在小拱門裡的可愛藤蔓小屋NO.8 Entrée des Fournisseurs總是吸引了很多日本女生不斷喊著Kawaii,這是間精緻裁縫材料店:小花布料、充滿色彩的毛線毛料、針織材料、我這個不賢慧的人完全沒有使用過的應有盡有裁縫器具和教學書籍、各式各樣花俏的緞帶和我最近狠愛蒐集的超過五千種選擇的紐扣們,整個就是小熊媽媽的SUPER CUTE版,溫馨的氣氛、舒適的佈置、原創的產品讓Entrée des Fournisseurs無敵討人喜歡,1994年開業時原本不到二十坪的小雜貨鋪,今天已經成為擁有自己製造小工廠的批發商。
總是充滿了人潮,明明店面狠大卻常常要擠來擠去的NO.12 Autour Du Monde-Bensimon是我在巴黎的愛牌之一,話說Bensimon先生的爸爸是二次世界大戰後的美國二手衣進口商,1962年他到了法國在巴黎開了一家小店繼承爸爸的衣缽,而他的兩個兒子Serge和Yves Bensimon決定要把家業轉型,開始製作販售他們加工過後更舒適更有特色的二手衣,1986年在瑪黑的第一家Autour Du Monde開幕,展售以來自世界各地的元素,加上豐富的色彩為概念的簡單休閒風格設計服飾,各式顏色的素色帆布鞋是店裡的超人氣商品,而我最喜歡的是後來加入的家居藝術特色家具家飾品們(Bensimon Home在同一條路的NO.8),雖然我什麼都搬不回家,但總喜歡來這裡想像我將來的小窩藍圖。
NO.19 La Charrue Et Les Etoiles 是讓人總愛流連在櫥窗外的公仔模型店,擺滿了大小Size的各式人物和漫畫卡通角色們,尤其是大仙的Tintin和整套的小王子我實在狠想搬回家,店裡的東西真的多到眼花撩亂,主要是價位在幾十歐的金屬製模型,但從廉價的Made in China到一小仙就要上百歐的手工無敵精細簡直是藝術品的公仔都應有盡有,老闆想當然爾是超級熱衷的模型迷,而店員們也都是友善的好笑人,就當進來小人國免費參觀唄,但迷戀公仔的收藏家要小心有傾家蕩產的危險。
時而充滿了美式作風,卻又隱約透露著東方神秘氣息NO.51 Anoine&Lili 其實是從設計到製作都擁有自己獨立生產線的法國設計師Martine Senac品牌,用色大膽、洋溢著異國情調是它們共同的特色,從1997年蒙馬特的第一家店到現在的十家,Anoine&Lili 不管出現在巴黎的哪一個角落都色彩斑斕奪目得讓人很難錯過,而總讓我心花怒放的是從世界各地找來的色彩特色鮮明小玩意兒們,在這裡獲得的迷幻蘑菇燈是總在床頭守候著我,陪伴了我度過在歐洲大陸的兩年時光的可愛小同伴。
Rue Pastourelle
溫暖甜美的色彩,柔軟的觸感,似乎可以讓人找回生活的本質的樸實手工質感,一看見就會忍不住摸摸它的羊毛氈,感覺是能夠傳遞幸福的小物。羊毛氈是純羊毛經過搓揉、加壓、加熱等氈化處理後的織品材質,就像不小心將羊毛衣丟進洗衣機或烘乾機裡,結果縮水了,材質也感覺變硬了,其實差不多就是羊毛氈了。在中亞、西伯利亞和北歐斯堪地半島等區域都保留了這已流傳八千多年的古老羊毛氈工藝,而近代歐洲的藝術家和工藝家們努力讓這個傳統工藝與當代設計結合,開發了許許多多的創意商品,NO.3 Muskhane就是一家羊毛氈的專賣店,由法國的藝術家設計,經由尼泊爾當地的手工藝組織製造出種類相當豐富的羊毛氈製品:披風、帽子、圍巾、包包和戒指、別針、項鍊、耳環等飾品,以及各式毯子、椅墊、抱枕、床罩等我超想搬回自己家的日常用具,還有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麼卻五彩繽紛得讓人狠想得到的大大小小彩色羊毛氈球,Muskhane在尼泊爾話中是微笑的意思,是期望他們的創作能帶給人微笑,they made it!
雖然不想寫一輩子,但還是前前後後弄了好幾個個禮拜還寫不完(累),由於篇幅實在太長,還有力氣的請換下一篇到南北向小路探險➜(結果在忙著回臺灣的七八亂糟中胎死腹中了)